天辰会员注册：遵循人类笑声的基本规律，走自己的路

吕效平(以下简称吕):喜剧是什么？

陈佩斯(以下简称陈佩斯):创造笑声和搞笑的戏剧活动。

吕：古今中外都有各种各样的喜剧形式，喜剧类型，你觉得你的喜剧最接近哪一种？还是不接近？

陈:我没有主动去接近哪种喜剧风格。我遵循喜剧和人类笑声的基本规律。喜剧的概念，前面有喜，喜构成承诺和目标。喜剧的目标是让观众快乐，让观众笑。当我所做的一切都服务于这个目标时，我所做的是正确的。我不是通过学谁学习或与谁唱反调来找到我的位置。我没有根据这些来定位自己。

吕：要实现让观众笑的目标，你有什么窍门吗？

陈:诀窍是意识到你为什么要做喜剧。做喜剧是为了笑，为了观众的笑，所以你必须充分理解和理解笑。

吕:你怎么知道笑？

陈:笑是人类的一种行为。对喜剧的研究最终会追求人类的笑行为。

但人并不总是笑。

陈:是的，笑是有条件的。为什么笑有条件？笑是从哪里产生的？这是喜剧最根本的问题。这个细节很复杂。喜剧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祭祀，创造幸福是祭祀的重要组成部分。这是人类非常初级的活动，是追求幸福的初级手段，喜剧是从这里分离出来的。之后，有了社会火灾，社会火灾中有丑陋的——丑陋的女人，有一些性戏弄，性戏谑，我们现在创造笑声的许多方法都来自这里。然后开始有戏剧，有短小喜剧。唐代，喜剧比较大。有了大规模的喜剧，喜剧的技术仍然分为两种，一种可以建造大梁，另一种不那么高，但可以做小事——一种是航空母舰的能力，另一种是船的能力。归根结底，喜剧是用技术而不是文化来分级的。喜剧作品需要有一定的文化内涵，但归根结底，喜剧本体仍然需要扎实的技术基础……它与观赏者的文化水平无关。观众的文化水平和喜剧创作应该是两种逻辑。

吕:你的《托儿》《阳台》和你的《戏台》《惊梦》有什么区别吗？

陈:艺术成就水平不同，喜剧技术水平最高。

吕:为什么阳台最高？阳台比戏台高吗？

陈:《阳台》高于《戏台》。这纯粹是从喜剧技术的角度。阳台的结构特别致密，它对许多喜剧手段的应用和表达是《舞台》和《惊梦》无法比拟的。比如《阳台》第三幕后，舞台上同时出现了五条半行动线。世界上有多少喜剧能做到这一点？一般舞台上只有两三个人，两三条行动线，然后换人，换行动线，很少把所有的人，所有的行动线都聚在一起，都放在一起不能处理。有一部英国电影《葬礼上的死亡》。最后，人群聚集在一起，结束了。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出戏。我只是放弃了喜剧，结束了悲剧般的温暖。因为我做过托儿和阳台，当我看到这部电影时，创作者的技术能力无法控制。这是喜剧技术的难点，世界各地的喜剧创作者都很难克服这障碍。

吕：我和你的观点有些不同。用你的航空母舰的比喻，我认为舞台和梦想更像是一艘航空母舰。作为一名学者，我更喜欢梦想最终进入的悲剧状态。这可能是学者的问题。

陈:《惊梦》终于有了读者的味道，《舞台》的结尾有点悲剧。其实这种感觉特别符合中国人的审美偏好。

吕:你能告诉我《舞台》《惊梦》的制作过程吗？《舞台三部曲》(《舞台》《惊梦》是前两部，第三部还在创作中)的原始灵感来源是什么？

陈:我和玉岳先生(《剧台》《惊梦》编剧)很早就认识了，十几岁的时候我们都在总政话剧团。他在那里当兵，我从八一厂到总政剧团学习。我们俩都在《万水千山》剧组跑群众，扮演匪兵。但后来见面的机会很少。一次偶然的机会，相遇，聊天，聊天说，我们可以合作，看看什么能碰撞。第一个话题没有成功，不愿意，说再找一个话题。当时看了傅金先生的《戏班》，写了台州民间戏班的组织方式、收支、演员生活，写了很多细节，可以说是人类学调查的作品。傅金先生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。民间戏剧班是中国戏剧市场运营的主体，但近100年来没有其他学者关注，《戏剧班》填补了文化空白。读完之后感觉很深，就有了一个想法，想做戏班的题材。玉岳祖上是清朝皇室，他的圈子里有很多爱唱戏、爱票戏的人，他对戏班的题材也很感兴趣。我们开始说话，总是说不出来。后来说到相声《关公战秦琼》，文明与暴政的冲突似乎是喜剧的切入点。我们将重新设计故事和结构。戏台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来的。

吕:你认为只有有才华的人才能成为演员，还是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科学的方法被训练成演员？

陈:两种说法都不准确。演员需要相应的条件和训练。

吕:我不认为你是受过训练的。

陈:如果我没有受过训练，今天就不可能这样了。

吕:你小时候接受什么样的训练？

陈:我小时候没有接受过训练，但我在工作中不断地训练自己。从我第一次上镜头开始，我就要训练自己，怎么走好路，怎么保持不紧张，怎么慢慢放松自己，怎么渗透角色。这些都是训练。在做喜剧之前，我开始训练自己，做喜剧需要训练。没有天生的演员，尤其是喜剧演员。喜剧演员有点像雕刻家、铜匠和铁匠。喜剧表演是一项复杂的技术劳动。

——吕效平：关于喜剧及其